老兵不死 只是凋零

茶掌柜

(记者观察)

有老兵表示，自己并不害怕死亡，只是害怕被遗忘。为了不被遗忘，他们始终珍藏曾经的战地回忆，就像呼口热气，拼命护着自己心爱的孩子。生活条件的窘迫也许拉近了他们与死亡的距离，但却难以让他们的记忆凋零。

昨日是“九一八事变”83周年。佛山104岁抗战老兵黎福珠，在讲述当年抗战故事时，笑称庙里烧完香便去参军，抗战胜利后返乡养老，回归平淡生活。

照片里的黎福珠双眼望着前方，好像望见了当年抗战时的自己。

他还记得的是，当年所在连只发三支机关枪，枪都生锈了，每支枪有25**子弹，且可以逐个逐个发子弹，隐藏性能好，不易被敌军发现。这些细节他都还记得。再往深处谈，他扬起手，有些激动地说，“当时中国武器太落后了，人家的枪都很厉害的。”

难以想象他已经104岁了。与所有曾经参与过各项战役的老兵一样，他清晰地记得关于战争的一切。忽略104岁的高龄，人们在纸张图片中看到的，只是一个有着炯炯目光的老人，讲述着经历过的往事。

70多年前的往事凝结成如今的回忆。谈参军、谈工作、谈伙食、谈睡觉、谈投降、谈返乡。战*纷飞的年代，他庙里烧香后，一拍大腿毅然从军，经历猪笼传信、抵御突袭，*终见证了侵华日军的投降，并有风度地制止********军。采访*后，他谈到了长寿秘诀。“心态好，生活规律。”穿梭于枪林弹雨时，他期望挫败日军，保家卫国，*终击退敌军，如愿护国；战后70年，当年周遭的烟*早已演变为太平时，他又在与时间赛跑上挫败敌人，104岁高龄仍忆昔如昨。李敖曾说，我只和对手比赛谁活的时间久。如此看来，经历了抗战胜利的黎福珠，在年岁上又再胜了一遭。

抗战胜利后，黎福珠返回南海丹灶，开始了平淡的生活。相比起他的安然晚年，更多的老兵在战后却遭贫困与孤*侵蚀，状态近乎风烛残年。虽然近年来孙春龙、孙冕等在不断努力促成“老兵回家”、“关爱老兵”等活动，仍无法根本改变老兵们的生存状态。

不过，老兵不死，只是凋零。在无数的采访中，老兵们对逝去的时光有着清晰的记忆：大到*********时的兴奋万分，小到部队曾用过的所有番号。有老兵表示，自己并不害怕死亡，只是害怕被遗忘。为了不被遗忘，他们始终珍藏曾经的战地回忆，就像呼口热气，拼命护着自己心爱的孩子。生活条件的窘迫也许拉近了他们与死亡的距离，但却难以让他们的记忆凋零。这群大多生于上个世纪初，如今已年逾百岁的老兵们，从来不曾忘记参军时忐忑的心情，激战时的枪林弹雨，也清楚地记得那只用松枝油煮过的鸡。他们从未死去，只是凋零，他们害怕被遗忘，所以缅于回忆。年岁终带不走他们的记忆。(赵騄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