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山晒桉人:一天搬10吨木板 有阳光才有收入

2014-10-14来源 : 互联网

  高明更合一处大山脚下,每一户晒桉家庭都承包一块地,多劳多得,可以劳逸结合。

  ↑↑经过处理后的桉树片也分等级,晒桉人要按照等级分开晒干,方便后期的加工处理。

  ↑很多晒桉人的子女都在野外生活,一出生就面对满目的桉树片。

  →晒桉人把晒好的桉树片装上大卡车,桉树的商业需求*大。

  一名头顶桉树片的工人走过,远处是被砍伐后的桉树林。佛山山区,桉树是主要的经济林木。

  佛山的“吉普赛”之晒桉人

  生计篇

  10月10日的高明,天空万里无云,烈日当空。天气预报称,晴天有风,气温在28℃到32℃之间。

  更合镇的一处大山脚下是一群晒桉人工作和生活的场所,一眼望过去,是几百亩的桉树半成品木板的晒场,这些长宽几十厘米的长方形木板,像一张张盾牌一样,竖立在晒场上。

  他们来自500公里外的广西平南县平山镇,在广东打工多年后,几经辗转,*终来到佛山高明更合镇,他们的工作,是晒桉树的半成品2到3厘米的木板,这是一份靠天吃饭的工作。

  烈日下,还没收工的零星几个晒桉人,像战场的士兵,游走在偌大的场地。在山脚,则是一片用木棉瓦搭建的工棚,是他们生活的住处。

  16个人,七八个家庭,这群生活在佛山市区边缘的晒木工默默耕耘在大山脚下,工作时间*长的达八年。

  工作从凌晨4点开始

  年近六旬的韦学西是这个晒场的场长,也是工龄*长的一位。8年前,他来到这个晒场。一干就是八个年头。

  与其他工作不同的是,晒桉人的工作较自由,刚用机器碾成的湿木板运来晒场,他们分好数量,便各自晒木板。

  每天凌晨4点,韦学西**个起来,打开晒场的灯光,他沿着晒场巡视一周,之后,其他工友陆续起床。

  而在晒场里,他们每天早上起床干活到上午11点,再从下午4点到晚上的9点10点甚至11点。即便避开了日晒*为强烈的午后,但盛夏的阳光总是能让他们的衣服湿了又干、干了再湿。

  10月刚来开工的韦学西的亲家陈伯,趁着晨光起来,“这是比农民还起得早啊。”他摇摇头,表示不习惯。

  韦学西乐呵呵地的告诉他,早点起来,把湿木板铺开之后,上午太阳出来,就可以收工。下午四点过后,再出来,晒干的木板可以收起叠好。未晒好的木板继续铺开晒好。

  在亲家的点拨下,陈伯还是皱起眉头。“真的是不习惯啊。”他从老家广西南县平山镇坐9个小时*车来到高明,家乡虽是丘陵,但一到更合镇这边,“山比家乡的高,与世隔绝啊。”

  更年轻的一些工友,则会晚点起床。他们大多原来在广州、东莞、江门等城市工作,在老乡的介绍下,干起这份起早摸黑的工作。“这里自由是自由啦,但我们个个成黑人了。”他们拉开长袖子,露出黝黑的皮肤。

  一车木板800多斤

  从城市的工厂普工出来,他们仍旧**体力。在桉树木板数量多的季节,他们以夫妻搭档的一组,*少**也分到10吨的湿木板。

  货车从附近的工厂运来半成品的湿木板。他们得**用手工把这些木板晒好。已干了两年的岑阳水戴好草帽,拉来斗车。

  本想上前帮忙,高过人头的一车木板,使劲一拉,压根动弹不得。“800多斤,你们拉不动的。”岑阳水咬咬牙,推着车退后几步,再用力用脚前蹬。摇摇晃晃的一车木板,被他拉到晒场,上坡下坡,凹凸不平,到了地点,再两块木板一组,竖在晒场上。

  天气好的情况下,3天便可以晒干。干湿度检测达到5%,就可以收了。然后他们又会装好斗车,叠成长方体形状,用蛇皮纸封盖好。等待货车前来。

  在10月,几乎每天,他们要么晒着湿的木板,要么收着干的木板。望着一车车干的木板运往广州、深圳、南京等地,*终做成甲板、压缩木板等。曾经在这些大城市工作过的岑阳水说,“有种说不出的感受,”他伸出满是老茧的双手,抹掉额头上豆大的汗珠。

  一千到五千,靠天吃饭的工作

  每**,岑阳水都会收听当天的天气预报。他说,这种靠天吃饭的工作,**看天的脸色。晒干一吨木板,他们可以拿到43元。

  “有时候一个月都在下雨,这个月就只能喝西北风啦。”他说,在雨季,他们躲在木棉瓦房里发呆,外面整个晒场的木板,任雨水洗刷。他们在等待下一个晴天。

  在多雨的季节,能晒干的木板数量有限,他们每对夫妻只能拿到1000多元工资。而在夏季,他们*高每月可以拿到5000多元。

  这种反差大的收入,让他们格外关注天气。“你努力也没用,看天领工资啦。”岑阳水说,每次听到第二天又雨,他的心就是一沉,然后喃喃自语:“老天啊,一家人都等着这份工开饭呢。”

  16个人共用一个大锅炒菜

  生活,对这群晒桉人来说,仿佛回到了几十年前“大锅饭生产队”的年代。他们在一间木棉瓦房建起土灶,一个铁锅放置其上。一个十几厘米长宽的水池,则是饮用水池。

  在房子前后,他们自己动手种菜。采摘回来,用水洗好,等着排队用锅炒菜。由于没有摩托车,马大姐和丈夫几乎隔几天才去市场一趟。

  他们在住处门口开垦的田垅,“自己种菜,基本够吃。”马大姐说。她和丈夫原在家乡一个深山里的村子种田过活,儿子在东莞打工。来这边后,又过上这么一个大家庭的生活。

  “怎么还是这么原始的生活,好像还在解放前。”儿子来过一趟看他们,看到父母在晒木场的情况,如此说道。马大姐夫妻尴尬地笑笑,“那有什么办法呢?到哪里不是打一份工啊。”

  凌晨5点出去,上午11点回来。妻子采摘好青菜,丈夫下锅做饭。看着父母在晒场上忙碌,儿子第二天就打来电话。“还是回家吧。”

  家的这头和那头

  “回家?家对我们这些人来说,是一个分离的概念啊,是这头和那头。”马大姐的丈夫陈先生感叹道,他们这群晒桉人,多数年纪在三四十岁,曾经走南闯北,然后年纪越大,越受不了工厂的束缚。

  “来这就是图多赚点钱,上班下班可以自由安排,虽然游荡,到处安家,生活还是有指望啊。”陈大哥说,中秋节,他和妻子在晒场上过。夫妻两个在月色下散步,大山脚下的安详让心得到一丝宁静。

  当晚10点,儿子从东莞打来电话称,刚加完班,啃着工厂发的月饼,想起爸妈,便一个电话打来。两座城市的亲人,寒暄几句,便匆匆挂断。

  陈大哥牵着妻子的手,回到木棉瓦住处,那一夜,他彻夜难免。凌晨5点,闹钟响起,夫妻两个又默默起床,推着斗车,继续搬运木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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