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一个月,蔺德刚就将为人父。大夫告诉他的妻子,是个男孩儿。这个也许是全国*有名的成人用品商人真正地开始思考起教育问题来,尤其是性教育。
“怎么跟孩子介绍爸爸的事业呢?”从蔺德刚听到这个问题到他再次开口,足足过去了一分钟,他手里的烟迅速地燃掉了大半。“我还真没想过。就说‘爸爸在做让叔叔阿姨更快乐的事情吧’。”说完,蔺德刚自己也笑了起来。
几个月前,妻子问他:“有了孩子之后,还要不要继续‘春水堂’?”蔺德刚说他当时毫不犹豫地给出了肯定的答案,“为什么不?”
他的生意的确正值红*。8000万元人民币的B轮**在2014年底就敲定了。这对于春水堂不足百人的队伍,和产业本身平均高达40%左右的毛利润来说,似乎是个值得称道的数字。“我只能说这个数字还算正常,”在蔺德刚看来,他的春水堂值多得多。
之所以更值*,是因为他的另一个身份认同。相比起兜售**器和情趣内衣的商贾,蔺德刚更喜欢将自己成为“布道者”——讲的是理念,玩的是体验。更何况,春水堂已经是全中国*大的****电子商务平台,*近流行的“限时*购”在春水堂的特卖网站上玩得游刃有余——毕竟性感**、振动棒和润滑液之类的东西*购起来比智能手表和智能手环什么的快多了。除此之外,春水堂的****产品开局也不错,*近春水堂把一款****的“智能型”缩阴哑铃放出来限时*购,售价399元人民币,*购价便宜了50元。这是一款葫芦形的粉色器具,可以和智能手机无线连接,收集女性阴道内压力数据,还可以调节振动频率,用来科学地锻炼女性的盆底肌。
“我的事业其实就是教女人‘学坏’,我的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解决女性咨询者的问题上。” 蔺德刚对我说。
在一次和性学家方刚共同主持的沙龙上,方刚主讲的上半场座无虚席,既然是有听理论、求真知的名义做保护,台下的长妇少女听得都津津有味。下半场换上了蔺德刚。一走上讲台,蔺德刚就把一大袋子型色各异的**棒和跳蛋摆满了整张长桌。底下开始一片哗然,先是两位青年女郎义正言辞地拂袖而去;接着是几个轻熟大妈满面绯红、口中嘟囔着批判口号仪式性地退场;蔺德刚注意到角落里还有两个作扭捏态,欲走还休,欲罢不能的少妇尴尬的不知所措。
“布道者”开始了他的讲演,每当这种场合,蔺德刚会非常刻意地避免将沙龙活动和自己的生意本身扯上太多关系,一个现实主义的情趣商人在这种场合下是突兀和不合时宜的。尽管不可否认他是在培育市场,但蔺德刚也的确享受作为“知心大叔”和“妇女之友”的布道过程。他往往边讲床笫之事的高深理论,边招呼着台下的大姑娘小媳妇上台观摩并亲手触摸他带来的各种器具。
于是,它变成了一场用户体验的交流活动,*后围绕着产品说话。
他还会向台下讲起他当年在实体店里亲自淘来的各种故事,少女和男友在吸毒后的狂欢、网吧打工女孩走向性服务者的传奇、海外留学生婚变之中的性苦闷。既像是*车站杂志摊上劣质刊物的撰稿人,又像是情趣故事版的蒲松龄。他甚至还为此出了一本书,名叫《成人之美》。
那两个少妇*终留了下来听完了蔺德刚的整个下半场,并参加了沙龙之后的交流。其中一个人终于鼓起勇气走到蔺德刚的面前,说起自己的苦闷:老公保守到不许她叫床,并且因此在夫妻间多了一个昵称——“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