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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明老人赖国雄参加过解放战争，退伍后一家人穷困潦倒。
在高明更合镇白洞村，年轻人都到城里上班。暑假回来的孩子在屋前屋后玩耍，这孩子在屋前溜鸡。
巷子里，暑期放假在家的孩子尽情地奔跑。
在更合鹿田村，两名阿婆在屋子前纳凉。
老人除了养的鸡和老伴，陪伴他的还有身边的这条狗。
球场上，村民们晒着稻谷，旁边几名小孩在玩耍。
废弃的教学楼已经变成老人活动中心。几名年轻人在纳凉，他们是外地来帮村民盖房子的工人。
36℃的中午，太阳热辣辣地直射下来，老人弯着腰在篮球场上翻着稻谷。偏远的村庄已经没有太多青壮年，能出去的都出去了，到大城市去寻找更好的机会，以及更舒适的生活。农忙时节，只有上了年纪的人还留在村里收割稻谷。
“以前村子里有很多人，现在的房屋，都是靠全村人的力量建起来的”，65岁的井坑村村民徐计开坐在门前的巷子里，娓娓道来。他记得，旧时的村庄高低不平，到处是一个个小山冈。村民的房屋依地势而建，左一间右一间，参差不齐。后来，村里统一规划，将小山冈全部铲平，整齐地建起一排排房子。“那时候连手推车都没有，用锄头挖、用肩膀挑，巷子平整一条建一条，大家齐心协力。房屋推倒重建没房住的人，就先到别人家里借住，或在外面搭个布棚”，徐计开仿佛又看到当年的热闹景象，双手禁不住挥舞起来，夹杂着爽朗的笑声。
只是，父辈们辛苦建成的村庄，也经不住风雨的侵蚀，布满了青苔和裂痕。年轻一代已经不喜欢这种低矮的房子，他们向往城市里的高楼大厦，向往方便快捷的交通，以及灯红酒绿的光彩生活。全村户籍人口400多人，如今只有80人左右还留在村里，大部分是上了年纪的中老年人。
留在村里的人依然种田种树，秉承着父辈们留下来的原始技能，尽管年岁已高。徐计开摔伤之前，还在山上种着桉树，“200多斤的木头都要自己扛”。前年11月，徐计开上山砍树时，摩托车在回来的山路上摔倒，连人带车摔到旁边10几米高的山沟下，过了5分钟才苏醒过来。“他们都说我是猴子命”，徐计开笑着自嘲命大。只是，那次摔倒伤了颈椎，他的腿脚再也无法自如行走，只能每天坐在幽深的巷子里，听屋后的叔侄争打吵闹，听巷尾的大婶闲言碎语，偶尔摇摇头，淡然微笑。
老人、窄巷、青砖、土墙，逐渐空心的村庄有着同样的场景。偶尔有几幢气派的建筑显得格格不入，那是飞黄腾达之人回来光宗耀祖，并没人常驻于此。“那是隔壁镇一个副镇长家，周末回来住住，平时没人”，住在半山腰的何兆益指着旁边一栋小洋楼说。
巷口树下随处可见几块砖头搭着的石板，三三两两的阿婆随地而坐，摇着蒲扇便是一天。只有在假期，回到村子里的小孩在巷子间尽情奔跑玩耍，才能增添些许生气。
采写：南都记者 潘逸滨
摄影：南都记者 陈志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