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名学者熊培云做客南都公众论坛，分享日本访学思考：“中日国民应该提高媒介素养”

熊培云老师作主题为《十字路口的日本》的演讲。徐文阁摄

汪小汉刚刚从日本访学归来的熊培云先生昨日做客公众**，分享他在日本的体验、观察和思考。熊培云是南开大学副教授，硕士生导师。他认为中日民间的相互好感降低与媒介报道有很大关系，公众应该提高媒介素养，同时他也从国家、社会、个人三个维度对中日做了一个比较。

“抽象地反对，具体地交流？”

熊培云对于中日关系的观察思考集中于民间的交往。熊培云提到，上世纪80年代中日关系非常好，民间相互好感度也非常高。“当时日本有一个所谓的**调查，可能80%日本人认为中国人非常亲近。同样当时大概也有80%的中国人说日本是一个非常好的国家。”

熊培云提供了日本当下的**调查数据，“现在，日本和中国的一些机构做过联合调查，日本人对中国和中国人的恶感度到了93%。同样，中国对日本也没有什么好印象。”这是什么原因？熊培云说自己在日本感受到的是一个非常友好的气氛，但为什么**调查恶感度那么高？“是不是有这么一个现象，就是抽象地反对，具体地交流？大家反对是那个抽象的、媒体上看到的中国。”曾经是媒体人的熊培云认为，用非常少的事件代替整个社会面貌，会有非常大的偏差。“现在**性的言论在很大程度上把国家推向敌意，比如日本的《产经新闻》，在具体报道的时候这种倾向非常严重”。

“如果不关注，影响没那么大”

熊培云认为，对于中日公众目前这种对立的情绪，*需要两国国民真正提高媒介素养。“当你看一份报纸、看电视新闻的时候，是当作一个简单信息还是直接听从它的判断？如果一个人有良好的媒介素养，他获得的新闻只是给你增加对这个世界的一个信息源，而不是直接给你提供判断，这个判断要由你自己来提供。”熊培云说。

熊培云提出他和一些日本友人的共同观点，就是对于《产经新闻》这些一定程度上会加深两个国家敌意的媒体信息，是不是可以不关注？“如果我们不关注，实际上它的影响可能没那么大。”熊培云说，像《产经新闻》这样的报纸在日本也并不是一个真正的大报，但是这种**的言论反而因为大家过多地关注，形成了更大的影响。

“日本社会组织系统和意义系统发达”

很多读者非常关心日本的走向，比如日本会不会走向军国主义？熊培云介绍了他的分析和看法。他从国家、社会、个人三个层面对日本社会进行了分析，“国家也好、社会也好、个人也好，在实现各自意志方面，打破现有秩序方面，到底是强是弱？”

熊培云认为中日的国家、社会、个人正好是反着的，呈现一种凹凸的对比。中国的国家意志方面非常强，而中国的社会非常孱弱，表现在组织系统和意义系统上。*基本的组织是家庭，但在**年代，家庭成员相互告密，连这个组织都瓦解了。改革开放后，中国才重新出现组织，现在可以说中国经济组织发育到了100%，社会组织只有一半，还可能倒回去。另外就是意义系统，就是你相信什么、你愿意读什么书、接受谁的观点，这实际上是一个意义系统的建立。但很长时间内，除了国家的意识形态，社会的意义系统被**打掉了，现在才慢慢有些**。而在个人层面，中国的个人又非常强大。很多人在争自由、谈自由，但很多人谈到的自由，更多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受社会的约束，没有太多顾及到社会道德、顾及到他人的权益。

熊培云认为，日本恰好相反，社会非常强大。熊培云认为，日本的社会是世界上*强大的社会。日本的组织系统非常发达，团体生活非常丰富。意义系统上，日本也非常丰富，有专门祭拜馒头的神社，也有祭拜冰块的神社。但日本的国家和个人是弱的。

声音

“日本所谓的**意志是朝下的、是弱的”

在日本的**国家体系里，公权力受到严格限制。熊培云提到一个例子，今年日本有个军用运输机故障，日本防务省请求东京大学研究和协助，引起极大反弹，“凭什么帮你做这个？”东大教授说，根据日本和平宪法，日本是一个和平国家，教授不参与军事方面研究。*后他们驳回了这一请求，东大教师联合会、工会还发了一个公告，贴在东大校门口。“这种抗议实际上对国家权力有一个约束，整体来说日本所谓的**意志、国家意志是朝下的、是弱的。”熊培云总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