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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的亲人说，凶手从厨房拿出两把菜刀行凶。 孙振飞 摄
《恩平一小学生在家被砍身亡》追踪
10月27日上午，恩平市圣堂镇三山村委会双村村民小组发生一宗伤人案件，年仅9岁的小学男生伊豪在家被砍身亡。嫌疑人冯某荣，男，31岁，恩平市圣堂镇双村人。冯某荣在当日12时30分左右，持刀冲入男生家中将其砍伤，男生经*救无效死亡。
昨日上午，恩平市圣堂镇三山村委会双村，小伊豪的奶奶不停地哭泣，村民们坐在榕树下小声议论前日上午的命案，悲伤和恐惧笼罩了这个偏僻的小村。凶手为何对这个年仅9岁的小孩下毒手？在村中采访了解到，凶手冯某荣去年精神病发作，送医*疗好转后返家，疑精神病再次发作发狂砍人。令人遗憾的是，冯某荣至今未被当地**部门作为精神病患登记在册纳入监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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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人说
大人离家20分钟命案发生
昨日，小伊豪的父母去恩平市殡仪馆看儿子*后一面，亲友们都在家里安慰伤心的爷爷奶奶。小伊豪的爷爷、堂叔公和姑姑向讲述了命案发生的经过。
9岁的小伊豪是圣堂镇中心小学四年级学生，他的父母分别在广州、惠州打工，小伊豪和11岁的姐姐由爷爷奶奶照顾。
前日上午，小伊豪和姐姐放学后回家吃饭。正值晚稻收割时节，上午11时30分许，小伊豪的爷爷奶奶吃完饭后到村头看收割机有没有来村里。小伊豪和姐姐吃完饭后，和村里邻居家一个10岁的女孩在客厅玩电脑。没想到才20分钟，命案就发生了。村民冯某荣家在小伊豪家后面，相距不到30米，村民们见到，冯某荣当时在家门口晒稻谷。三名小孩在客厅玩电脑时，冯某荣突然闯入，拿起两把插在厨房水管与墙壁缝隙之间的菜刀，把刀架在小伊豪的脖子上。
所幸小伊豪的姐姐和邻居家的女孩机警，迅速跑到村头大榕树下呼救，几个村民跑到小伊豪家中见到了触目惊心的一幕：小伊豪倒在客厅电脑桌边，满身是血，村民冯某荣双手拿着两把血淋淋的菜刀。
冯某荣举着双刀不许村民靠近。有一个村民灵机一动，“我们**了，你快放下刀。”听到这句话，冯某荣丢下菜刀跑了。村民们见到小伊豪气息微弱，不停叫着“奶奶，奶奶”。
“我们打了120，一直没救护车来，大概半个小时后，圣堂派出所的警察来了，开车送小孩去恩平市人民医院*救。”小伊豪的堂叔公说。
由于被砍了10多刀，伤及要害，小伊豪被送入医院后没*救过来。
前日中午，村民协助民警抓获冯某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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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说
凶手去年曾精神病发作
冯某荣为何要杀害小伊豪？据小伊豪的亲人们讲，两家是近邻，并无冤仇。
小伊豪的姑姑说，冯某荣一家三口，除了父亲，还有一个弟弟，两家“没有矛盾，从没吵过架，冯某荣的弟弟和小伊豪家关系特别好，经常来串门”。
“去年夏天，冯某荣突然发疯，拿刀棍打砸村民家的窗玻璃，村民**，警察把他抓了但当天又放了，后来送去江门市第三人民医院看病，说是精神病，住了10多天，开了一些药。”小伊豪的堂叔公说，冯某荣回村后，偶尔出现“拿石头砸村民家窗户”、“喂小孩口水”的现象，但因为不是很严重，村民们也没放在心上。
村民冯叔怀疑冯某荣“可能一段时间没吃药，导致精神病又发作”。
双村是三山村委会的一个小村，大约500人，冯某荣家境相对贫困。来到冯某荣家，这是一座平房，与一般人家比较，外墙没有马赛克，显得简陋，房门紧闭，有村民告诉“冯某荣的父亲和弟弟去公安局配合警察调查了”。
昨日下午，致电恩平市公安局，相关人士表示“还在调查”，“冯某荣是否有精神疾病需要进行司法鉴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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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委会说
未纳入精神病患管理系统
“现在大家都害怕，冯某荣是精神病的话，是不是送去医院*疗几天又送回来村里？万一他又发作怎么办？大人要做工，不可能24小时看着小孩吧？我们希望他再也不要回来了。”村头榕树下，七八个村民议论纷纷。
在三山村委会采访时，得知冯某荣一直未被录入**部门的精神病患管理系统。一位女干部解释，“我们知道冯某荣去年去看过精神病，后来情况好转了，和正常人没多大区别，而且他家人也不愿意把他作为精神病人进行登记。”
该村干部说，因为未做登记，冯某荣未纳入监管，不过村委会知道他此前一直正常。
对于村民们的呼声，三山村委会的几名村干部表示无奈，“这个事情不是我们村委会能解决的，要上级部门协调。”
纵深
精神病院病床常年满员轻症者以居家照看为主
这起悲剧引发了市民对精神病人的关注。恩平、乃至江门有多少精神病患者？他们是否被纳入监管？昨日，采访了恩平、江门相关**部门。
数据重性患者两万余人
截至今年5月31日，江门已入库国家管理系统的四市三区重性精神疾病患者共22295人，新会区筛查出的人数*多，为6346人；恩平是2280人。除此之外，由于病耻感而不愿被**部门所知晓并登记入册的轻微患者无法计量。与之对应的是，江门市目前仅有4家可收*精神疾病患者的医院床位常年基本满员。
据了解，国家重性精神疾病信息收集系统主要针对6大类容易导致极端行为出现的患者管理，该系统未来将更名为严重精神障碍信息系统，并与公安系统信息库实现对接，届时对于潜在有危险性的患者可实现联合监控。今年8月，江门市已对部分精防人员进行培训。
难题精防医生人手缺乏
地处偏远乡村的精神病患是否得到有效监管？在采访中了解到，由于人手有限，目前基层的重症精神病患者筛查和随访工作都很难开展，轻微病患主要以家属照看为主，故不能消除制造麻烦甚至悲剧的隐患。
据市第三人民医院社区防*科副主任吴淑华介绍，目前住院的精神病患者有两类，一是由公安机关等部门强制移送的有严重危害社会的患者，另一类是病人病情复发，其个人或家属认为有需要入院*疗者。一般说来，入院*疗病情稳定后方可出院回家观察，基层精防医生则将其纳入随访范围，定期抽查。但由于精防医生大多由基层卫生院或社区卫生服务中心的医生兼任，队伍的流动性很大。
今年30多岁的林辉荣是新会区大泽镇卫生院精防医生，他需要管理304个登记在册的病人，是全市零星几个精防专职医生之一。他说，虽然重性精神病患者管理已为12项公共卫生事业中*用心的工作，但基层医院缺乏编制，在很大程度上限制新增人手加强管理。
隐患轻微病患以家属照看为主
除重性患者，日常轻微的或曾有过病史的患者主要还是依赖家属自行管理照顾。林辉荣介绍，虽然民政部门对于领取了残疾人证的精神疾病患者有相关补贴，但该镇每年可接受免费入院*疗的人也不超过10人，其余除非因肇事肇祸被公安机关强制入院的人可由**买单外，由家属送入住院的要承担一定的花销。“单纯住院来说，一个月需3000元左右，许多农村的病人家庭承担不了开销，住院很短时间就出院。”
据悉，对于此类病情还未稳定的病患出院，医院也没有强制收*的权利。有管理者称，这样的法律规定并未对患者周边人的人身安全给予足够的保护。
线索提供刘生陈生各150元
讲述
我们知道冯某荣去年去看过精神病，后来情况好转了，和正常人没多大区别，而且他家人也不愿意把他作为精神病人进行登记。———三山村委会一女干部
冯某荣回村后，偶尔出现“拿石头砸村民家窗户”、“喂小孩口水”的现象，但因为不是很严重，村民们也没放在心上。———死者小伊豪的堂叔公
统筹：
曾育军
采写：
曾育军 熊晓艳 张奇锋 区伟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