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芝士蛋糕。手工制作的豆腐与上等芝士搭配新奇,能吃出柴*味。香茅巧克力。它的外表像个黑色的逗号,吃下去,淡淡的天然香茅味降低了巧克力的甜度。可以是一道菜也可以是一道甜品的蓝莓淮山。水果沙律上置一块乳猪件,爽甜且不油腻。
从来就没有垃圾,只有摆放错位置的东西。教人们断舍离的山下英子曾经这样说过。而如果是位食神,他也很有可能会某天说上一句,从来就没有难吃的东西,只有搭配得不对的食材。当然就像穿衣服一样,黑配红自然不会出错,但真正出彩的却是绿配红;黑椒配牛扒是千古**,但如果哪天有谁做出了好吃的陈皮配牛扒,那才是真正的高手,这就像穿红配绿都好看的必然是街拍女神一样。
想达到撞色一样的食物碰撞型搭配,*简单易行的方法就是挑一个中餐的食物,再挑一个西餐的食物。比如罗勒炒白萝卜、臭豆腐汁配牛扒、红酒炖鲫鱼等等。当然这些东西一听起来就让人寒毛直竖,但也的确有中西合璧菜肴做得相当美味的呢。
芝士与豆腐碰撞出的和谐
都说美食无疆界,对也不对。比如说起醋溜土豆丝,没有人会否认它是中国菜,但土豆在17世纪,也就是明朝末年才传入中国,可以说是彻头彻尾的舶来品。番茄炒蛋基本上已经可以被评为国菜了,虽然番茄也是明代传入的,但很长时间都是作为观赏性植物。直到18世纪才有人冒险吃了番茄,从此知道了它的食用价值。而若要给烹调方法分出个东方西方来,也不能一刀切。比如西餐的确烧烤的多,但烤全羊也在中餐之列。就算西餐煮和蒸用得少,但这两种烹饪方法其实也往往隐藏在搭配肉食的蔬菜上面,只是因为做的是配角而被忽略了。
前两天听朋友说维多利广场2楼有家Tira提拉**的蛋糕店,里面有款豆腐芝士蛋糕特别惊艳。说实话,刚听名字就觉得不怎么样,因为曾经有在某*****喝豆奶咖啡的经历,觉得实在不是生拉硬拽中西就能合璧的事情,不过是个搞噱头的话题而已。那天去吃不过是顺应潮流,没想到一放在嘴里,竟然有脑子里突然亮灯的感觉。它就像位第二眼美女,刚接触味蕾,会猛的一惊,分不出美丑,但稍微咂摸,才发现是一等一的好东西,好搭配。后来问了店家才知道,这种搭配能好吃的原因并不**在于两种食材产生了化学变化,而在于是怎样的两种食材发生了怎样的化学变化。原来想吃到这款豆腐芝士,还要颇有点因缘际会。豆腐是从韶关订的,每天早晨做了才运来广州。豆腐全手工,柴*熏过,**遵循古法,每天只做四板,给这里的就有两板。所以每天太早到店,豆腐芝士蛋糕还没做好,太晚到店,又有可能卖完了。*好是下午三点左右来到,新鲜出炉,即点即吃。但也有可能做豆腐的人家当天心情不好,不做豆腐了,还是吃不着。
当然这里中西合璧的还不仅仅是豆腐和芝士,如果刚好碰不到,那也可以用香茅巧克力代替。这一款新品外表像个黑色的逗号,切开来才发现内部秘密地分了几层,黑的白的巧克力在香茅草和柠檬草的配搭下,在浓郁之下有了热带的亚洲气息,降低了油腻指数,也提高了层次的辨识度,非常醒神。
中西合璧也可以源于乡愁
如果说一个人外语水平突然一日千里,那90%的可能就是他刚刚谈了一段跨国恋爱。如果一个人的厨艺突然大增,那*有可能的事则是他开始了出国留学的生涯。中国人的中国胃大约是世界上*顽固、*难以改变的。从3岁开始养成,如果说20岁出国,那么你即将面对的是三明*、汉堡和一个将近20年的习惯之间的战争。大部分的情况下,中国胃都赢,剩下的那一部分并非西餐赢了,而是中国胃的主人根本没想打这场仗,因为在他的脑子里世界上根本不存在除了中餐以外的任何东西。
身边有位成都的姑娘去法国留学,她本身就洋气,学的又是**品管理,在国内的时候*是爱光顾法国餐厅,想着这次出国基本就是回了“第二故乡”,在理想中的地方肯定如鱼得水,乐不思蜀。没想到刚刚一个月这位姑娘就顶不住了,哭着喊着要吃蹄花、脑花、豆花、*锅、冒菜、串串。然而学业还要继续,胃也需要慰藉,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海外的唐人街买老干妈容易,但是想买好的面条就有点难了。那么不如变通一下,这位姑娘一不做二不休,硬是**出了老干妈萨拉米肠意粉。据说味道还相当不错,听她细说制作方法,先炝锅爆香老干妈和干辣椒,再下萨拉米香肠,*后把煮得半熟的意粉放进去,怎么听怎么觉得和炒粉、炒面相当神似。果然中西合璧的不仅仅是调料和食材,更可以是烹饪方法。
你在不知不觉地中西合璧着
探索美食的至高境界,那是专业厨师要做的事,普通人一定不会想着,今天我要调个偏西式的酱汁来搭配一个中式的菜肴。但随着地球越来越平,以前吃过西餐的人都没几个,直到现在变成很多人都开始自己做西餐了,在各类西餐菜谱满天飞的时候,不少人的家庭菜肴也在悄悄地西化,而他们并不自知。
比如有个朋友,每次家宴必然有一道金针菇肥牛卷。用肥牛肉片卷起金针菇和彩椒条,放进烤箱烤一下,再撒上盐和胡椒粉即可。之所以次次上榜,不过是因为操作简便,失败率低,还喜闻乐见。但仔细一想,这道菜不论技法还是理念,都是彻头彻尾西式的。但是现在却没有人觉得它是西餐了。
同样道理的还有蓝莓淮山。首先蓝莓是近几年才传入中国的。其次再看做法,淮山去皮蒸熟,切成立方小段,然后浇上浓浓的蓝莓果酱,吃起来酸甜软糯,可以是一道菜,也可以是一道甜品。想想蘸酱的吃法,绝对是鬼佬偷懒的玩意,再加上疑似甜品的口味,更是中餐传统中所没有的。
还有用黄秋葵做成冰镇的刺身沾酱油和芥末吃,这次不是中西合璧,而是东瀛风大吹。而星洲炒米粉、泰式菠萝饭也早已入侵普通茶餐厅的菜牌。所以饮食的融合从来都是味道说了算的。
采写:摄影:周佩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