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为养家糊口白天卖保险 夜间当城管协管员

2014-11-05来源 : 互联网

  11月1日晚,花城广场,城管队员在夜色中执勤。

  人物篇

  我们不是混黑社会的。管小贩,有人说我们不给活路;不管小贩,又有人说我们吃白饭。

  晚上10点,你在做什么?对黄希铭来说这是他的上班时间。

  西关老城区街巷纵横,这里是他工作的地方。在黑夜中行走数年,黄希铭打趣,“我闭着眼睛都能走回中队”。

  晚上,他是荔湾区逢源街综合执法中队的一名协管员,是广州市城管队伍中6000名协管员中的一员。

  白天,他脱下制服、换上便装,赶到保险公司开早会,“变身”保险公司的业务员。

  黄希铭有双重身份,只因协管员每个月的薪水不足20 0 0元,不够养家糊口,他需要靠兼职补贴家用。

  和黄希铭一样,协管员兼职的现象较为普遍。黄希铭所在的逢源街中队也有几名和他一样在兼职的协管员,荔湾区其他街道和其他区也存在协管员兼职的情况。

  有中队长坦言,卖保险算上得了台面的兼职,有的协管员下班还会去开摩托。

  夜晚出没,眼里都是星星和月

  10月24日晚上10时,夜色笼罩着西关老城的街巷,一片寂静。位于华贵横街18号的逢源街综合执法中队办公室,黄希铭等司机到岗后,开始了这晚的*次巡街。

  执法车从文昌南路天光墟,行**昌北路,一直到中山八路,这些经常出现小贩乱摆卖的地方,是巡视的**区域。

  夜已深,文昌北路一带依旧熙熙攘攘,人声鼎沸。有小贩在路边搭起简易烧烤架,做成临时档口。晚归的人们经过,顺手买上几串烧烤当夜宵。这些食物喂饱了一些人的肚子,但升腾的油烟却影响了另一些人的环境,引来反感。

  看到路边有烧烤摊,黄希铭马上从执法车上跳下来,上前劝导。不过,这种劝导只是暂时奏效,每隔一段时间,马路边的烧烤档仍是成行成市。

  然而,执法中队晚上仅有4人值班,如果小贩们形成了一定规模,凭这样的人力没法劝离。所以,每过一段时间,中队会组织一次大型的夜间执法行动。一些不听劝阻的小贩,会被扣押烧烤工具。

  不久前的一次夜间执法行动,是针对文昌南路天光墟。在一片空地上,古玩卖家席地摆售,买家看到心仪的器物,蹲下身来鉴赏选购,这是西关由来已久的古玩交易传统。为避免摊档杂乱无章,近年来,逢源街对天光墟进行规范管理,在地上划定摊位位置和范围,卖家需要缴纳管理费,并在规定时间内摆卖。

  然而,一些未缴纳管理费的小贩仍会在夜间潜入,他们聚集在天光墟周边,自划地界,有时候甚至占据了整条马路。

  执法行动当晚,中队要求对天光墟进行彻夜“盯梢”,黄希铭和他的同事就一直站到天亮,防止小贩们越界。还有一次夜间执法行动时,突然下起瓢泼大雨,他们站在雨中,直到两个多小时后,队长传令回中队。

  除了劝导乱摆卖和占道经营,夜间施工和例行巡视也是夜班的工作内容。同时,一旦12319转来群众投诉,无论多晚,无论在哪,都要立刻前往处理。“有时3点,有时5点,想要睡觉,几乎是不可能的。”

  这4年多来,黄希铭都在负责逢源街的城管夜间值班,“因为工资低,白天得去兼职。”39岁的他,长相成熟帅气,身材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但鬓角却生出了许多白发。他的上班时间和一般人不同,“我的眼里都是星星和月亮”。

  “我们不是混黑社会的”

  9年前,2005年9月,黄希铭报名应征城管执法协管员。“当时还是挺向往做这行的,看着他们穿制服很帅,自己身体条件也挺好,觉得城管执法也是一个**部门,收入应该很稳定”。

  初次上岗,黄希铭充满**。根据法律规定,相较于正式城管执法队员,协管员不具有行政执法权,只能从事辅助性工作,协助城管执法队员暂扣货品,或是劝离小贩。

  **次上街工作,他仔细听着带队负责人的教导,生怕漏掉一个字。

  “你好,我们是逢源街城管执法中队。根据相关规定,你不能在这里摆摊,请离开!”他在心中反复默念着劝导词。轮到自己开口了,有些小紧张,担心小贩不听劝告。幸运的是,小贩配合地收拾东西离开了。他长吁了一口气。

  这样的工作一做就是9年,黄希铭屡屡听闻城管与小贩的冲突,其中,不少冲突的主角,是跟他一样的协管员。

  在黄希铭看来,绝大多数乱摆卖的小贩,在劝导后会撤离,只有少部分人不予配合。如果多次劝离无效,协管员才会叫来正式队员处理,判断是否需要暂扣工具。“一般来说,我们很少叫正式队员来,基本上都能劝走。”

  但也不乏反抗者———烧香拜瘟神;送**;睡在车底耍赖;又或者,小贩们佩戴对讲机,互相提醒,“城管来了”。“有时候,就是在打游击。”

  上月,在荔湾区站西路,一名协管员被一家店铺员工砍伤,家人看到这一消息,有些紧张,太太会一再叮嘱他,千万要避免跟小贩发生肢体接触。

  黄希铭觉得坦然,“我们不是混黑社会的。管小贩,有人说我们不给活路;不管小贩,又有人说我们吃白饭。”

  薪水太少,被迫兼职

  作为城管协管员的身份,黄希铭的工作时间是从晚上10时,直至第二天早上8时。

  早上9时,他脱下制服,换上便装,赶到保险公司开早会。保险公司的工作,是他的另一份工作,他从2010年开始兼职。

  等到保险公司会议结束已是早上10点多,他开始跑业务和补休。黄希铭工作拼命,遇上节假日和例行休假,他会跑业务到晚上11时多才回家。

  9年前,黄希铭和太太租住在天河城中村的一个单间中,每月房租300元。每月领1000多元的薪水,加上老婆的收入,已足够两个人生活。

  生活的压力与日俱增。“2005年的时候,一个普通的盒饭只要5- 6元就行了。到了2008年,盒饭价格涨起来了,一个得10多块*了。可现在,盒饭已经涨到15元。”盒饭是黄希铭们眼里的“物价风向标”。

  2010年,小孩到了上小学的年龄,家里开支水涨船高,薪水却如同结冰的水面,纹丝不动。黄希铭思来想去,他不想放弃协管员的工作,在和太太商量后,决定兼职。

  黄希铭向执法中队队长说明了自己的情况,队长没有反对,淡淡地回了句,“别影响工作”。黄希铭申请将工作时间调至晚班,随后,找到了一份保险业务员的工作,“这份工时间相对弹性,不会影响晚上上班”。

  保险业务员的收入不固定,一个月有时几百元,有时数千元,平均下来,每月有3000多元的兼职收入,这比协管员的薪水高出近一倍。黄希铭掰着指头算,1500多元的工资,还有每个月500- 800元的加班费,加上兼职,一个月总收入接近5000元。比起没有兼职,只能靠加班费增加收入的其他协管员,他的经济压力稍小一些。

  几年来的夜班,加上兼职,黄希铭有时也会觉得辛苦。39岁的他鬓角生出了许多白发。有**,太太盯着他突然说:“老公,你老了。”“人总是要长白头发的”,他不以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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